原创 || 全球社会企业的典范：西班牙蒙德拉贡集团

作为一名社会企业的推动者，我经常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推动社会企业的发展？社会企业能够做大吗？全球有社会企业的典范吗？

这个时候我经常会举西班牙蒙德拉贡的例子。我还多次提到，从全球范围来看，西班牙蒙德拉贡集团、英国合作社集团、孟加拉格莱珉集团、美国阿育王基金会是我们的榜样。希望有朝一日，中国社企星球集团可以成为比肩他们的存在。
那么蒙德拉贡集团何以成为全球公认的社会企业典范，让社企人在举例的时候常常“言必称蒙德拉贡”，成为全球社会企业领域最耀眼的明珠之一，这家社会企业神奇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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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蒙德拉贡官网数据，蒙德拉贡是巴斯克地区最大、西班牙第七大的产业集团。从1956年成立以来，蒙德拉贡集团从一个小加工厂发展成为一个年营收超百亿欧元，雇员人数超过八万的跨国产业集团。在全世界都饱受疫情挑战的2020年，蒙德拉贡作为社会企业的代表，与阿里巴巴、沃尔玛、Zoom、PayPal等公司一起被《财富》杂志评为“改变世界的企业”之一，排行第11位。

矩阵式的业务结构，庞大的雇员数，国际化的业务发展、对创新的持续投入，蒙德拉贡集团是怎样做到又大又好呢？

故事得从1943年开始说起，一位刚刚在西班牙内战中逃脱弗朗哥军队死刑迫害的当地牧师唐·乔斯·马利亚·阿里斯门迪（Don Jos'e Maria Arizmendi），在西班牙巴斯克地区的一个小镇建立了一所招收下人阶级孩子的学校。

这个在保守分子圈里被称为“红色牧师”的人拥有宽广的视野，他相信上帝赋予几乎所有人以同等的潜能，但他却惊愕地发现没有一个孟德拉贡的年轻工人曾上过大学。阿里斯门迪精心组织他的学校在推广技术知识的同时也宣扬“社会及精神价值”。他第一个班的11个（一共有20个）学生成长为职业工程师。1956年，在阿里斯门迪的鼓励下，其中的5人和其他18个工人建立起一个合作工厂，生产小型炊具和炉具。这一年也被蒙德拉贡集团视为其诞生之年。

1958年，第二个合作社建立，生产机械工具。1959年，第一家合作银行成立，结果证明这是一项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创举。银行成了蒙德拉贡集团的核心，专门为希望扩张的现有企业以及愿意加入的新合作社提供资本和专业技术。

1991年，为适应欧洲统一市场的竞争环境，一直通过银行联系在一起的合作社正式合并为蒙德拉贡集团（MONDRAGON CORPOILACION COOPERATIVA），英文简称为MCC。它不仅包括生产和建筑合作社，还囊括了一家银行，两个通用技术中心，十多个公司研发中心，一个微纳米技术“创新公园”，一个社会保障服务中心，一个遍及西班牙的零售超市网络以及多家教育机构如孟德拉贡大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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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MCC是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居主导地位的经济力量。

2019年，蒙德拉贡集团的收入为122.29亿欧元，销售额为116.08亿欧元，其中1/3来自西班牙以外。这一年，蒙德拉贡一共进行了4.5亿欧元的投资，同年，它还拥有14个技术研发中心，2,189位研究员，申请521个专利，并且还在RDI（研究、发展、创新）业务中投入了1.69亿欧元。按照领域和业务相关性，蒙德拉贡被划分成了四大不同产业部门，分别是工业、零售、金融和知识产业，每个产业部门都有独立的战略架构。这四大产业部门又分为264个主体，其中有96个是合作社，共有雇员81,507位。全部雇员中，39,131人在工业、38,878在零售业，2,164在金融业，1,335人在知识产业。在雇员地域分布上，43.4%的工人在巴斯克地区，38.9%在西班牙其他地区，17.7%在海外。

到2023年，蒙德拉贡集团已有近十万名职工，疫情三年，员工不减反增。它的金割刀具部门、冰箱部门、洗衣机部门和洗碗机部门都是西班牙的市场领导者。MCC工程师在中国、北非、中东和拉美负责建立的多家工厂已经初具规模。MCC在海外有近百家生产企业，其中两家在美国，在中国的北京，上海和深圳分别设立代表处，并在昆山建立了蒙德拉贡工业园区。

MCC旗下的EROSKI超市是西班牙第三大零售食品连锁企业（是前四家企业唯一由西班牙人控制的公司），卡亚劳动银行入选资产利润率最有效率的全球100家金融机构名单。伊科兰是西班牙唯一一家达到美国航空航天局技术要求的研究企业，并因此在1993年承担了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上的一个项目。在很多人眼里，孟德拉贡大学是西班牙最好的理工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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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C之所以自成立以来就发展迅速，原因不在于利润最大化，它非常重视的一个中心任务就是创造就业岗位。它从不以牺牲国内工人为代价设立海外分部，相反，设立这些分部的直接目的是保持或提高国内就业。

MCC成员之间贯彻着一种团结原则。当一家企业不得不削减生产时，不是简单地解雇工人而是努力将他们调至旗下其他企业，并且会动用团结基金以帮助企业渡过难关。

当然，有时不可避免地要遣散工人，尤其是在经济普遍低迷的时期。以下例子是关于MCC在应对2008年经济危机时如何处理裁员问题的：

在开了三天会之后，MCC和工人达成一致，20％的工人离开岗位一年时间，在此期间他们可以领取八成工资，而且如果愿意的话，他们还可以免费参加其他工作的培训。20％的工人是随机确定的，而且假如一年后公司仍处境艰难，这些人将回到工作岗位，而另外一组工人将休工一年。

MCC相当好地化解了2008年经济危机，尽管西班牙受到的打击尤其严重。2008年MCC的利润和就业都提高了6％左右，可谓是逆势增长的典范。

MCC之所以如此重视创造就业，跟它创立的原则是分不开的。蒙德拉贡人认为“资本因素是一种必要的资源，但它不是投票权的债权人，其对结果的参与是有限的，服从于工作。”简而言之，就是让资本为劳动者服务，让资本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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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必须指出，并非属于MCC的所有部门都是社会企业，在巴斯克地区之外设立的大多数企业以及在海外设立的所有企业都是隶属于MCC的非社会企业分支机构。尽管如此，2009年1月MCC旗下EROSKI超市的全体大会批准了一项计划，要把所有零售店转变成合作社社会企业。当时认为要将所有这些零售超市统统转变为合作社是不切实际的，但如今总计约5万名的EROSKI所有员工都已享有合作社社会企业的民主权利了。

总而言之，在规模和技术先进性上MCC堪比有活力的资本主义跨国公司，但在内部结构上却与资本主义企业迥异。实际上，这个工人所有、工人管理的“社会企业集团”是众多合作社和社会企业的联合体，其中的每一个合作社都完全为工人所拥有。每个合作社或联合社都有独立的组织架构和法律主体。每个合作社的最高权力机构是代表大会（General Assembly），代表所有成员表达的对企业管理的意见和建议。代表大会任命的管理委员会（Governing Council）是代表合作社的管理机构。另外还设有董事会（Board of Directors），负责协调管理团队的工作以及向管理会建言献策。董事会设有一名主席和若干董事，主席由管理委员会任命。
每个合作社每年召开一次全体工人大会，选出一个委员会，然后由这个委员会任命企业的管理层，并选出代表参加MCC大会。社员（员工）是MCC的关键人群之一。受雇于蒙德拉贡的雇员要先通过6个月到1年之间的试用期，试用期结束后社员和合作社双方自由共同决定是继续还是结束合作。
MCC下属的各合作社共任命650位代表组成合作社代表大会（Co-operative Congress）负责制定蒙德拉贡的管理和指导战略，包括商业战略等方面。MCC还设有一个公司委员会（Company Council），代表每个合作社公司主体，委员会成员数量根据合作社成员的数量来确定。另外，MCC还设有监督委员会（Watchdog Committee）负监督各机构正确遵守会计准则，以及其它需要监委会参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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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拉贡模式”在经济上所取得的成功是不容置疑的，即便西班牙在获准加入欧盟后面临愈加激烈的竞争时也是如此。

为了深入探究“蒙德拉贡模式”为何如此成功，我们有必要思索那些曾经鼓舞阿里斯门迪及其早期实践者的价值观和愿景。

阿里斯门迪之所以被成为“红色牧师”，在于他非常关心社会正义问题，而且对资本主义进行了明确的批判。他的批判是基于进步的天主教社会教义和社会主义传统。他也同样批判苏联式社会主义的某些元素，他特别担心合作社沦为只关心自身成员福利的“利已主义者的集合体”。不光要照顾劳动者共同体，还要关心社会共同福利的谋取。

所以，从一开始，阿里斯门迪就坚持合作公司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我们的目标不限于促进本企业和个人发展，还有更多。如果合作社无法为更多人提供服务，那么劳动者有权唾弃它。”

就业创造是蒙德拉贡集团最明显并被执行的外部目标。资本主义企业一般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就业创造是偶然现象。因为当削减劳动成本成为盈利的核心焦点时，就业创造就与盈利相冲突。通常企业会把降低人工成本做一个重要的策略。仅以通用电气为例，1985～2000年，它的收入和利润都增加了3倍，但其全球雇员却从435000人缩减到了20000人。而在蒙德拉贡，就业创造始终是一个首要的目标，而且成立了许多机构以帮助实现这一目标。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卡亚劳动银行不仅为旧企业扩张和新企业设立提供资助，而且还成立了一个“创业部”，相当于“社会企业发展部”，研究市场机会并为那些希望设立合作社和社会企业的工人提供技术支持。这一创业功能现在已经移交给了一个研究中心，该中心致力于开发企业家才能和全新的高科技业务。

“创业部”平均每年都有4个合作社加入，每一个大约有400人左右，至今只有2个经营失败。与美国有超过90% 的刚起步的企业在最初5年里经营失败比起来，蒙德拉贡的成功率是非常惊人的。其新设立企业的可行性研究文件，厚厚的像一本书，包括的人口分布、居民社会分析、市场分析、产品资讯，任何有关的事务都包括在里面。当一个新的合作社社会企业来到蒙德拉贡寻求协助时，会被要求先选个领导群，这个领导群在创业部门里学习两年，然后才可正式成立合作社，在学习过程中，他们学习经营社会企业的每一部分及合作社的运转。

社区服务也是蒙德拉贡的核心价值。企业的义务已经延伸至其成员之外的社区。用阿里斯门迪的话来说：

“合作社都有一个社区维度，这使得它们不仅要让其成员满意，而且要通过其组织实现一种社会功能。我们必须意识到企业并非仅仅是我们的财产从而只有我们才有权使用它。我们不能只想着取悦自己的成员，而必须努力思考怎样才能更好地完成社会赋予我们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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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C是否坚守了其创建者的理念？由于人具有有限理性和不可避免会犯错误，任何模式总有不足的地方，为了不把这一现实世界中的试验描绘得太美，我们也应当听听另外一种声音。

肖琳·卡什米尔（Shuryn Kuenir）就是众多质疑者之一，她是一位美国人类学家，在蒙德拉贡实地调查了18个月，她将基于其调查报告的书命名为：《孟德拉贡的神话》。

卡什米尔想揭开的是一个怎样的神话呢？首先，卡什米尔并不否认孟德拉贡合作社在经济上所取得的成功。此外，MCC成功克服了许多严重的区域性经济困难。例如，在1976～1986年，巴斯克地区损失了15万个工作岗位，而同期MCC的雇员人数增加了4200人。20世纪90年代初，该地区又陷入了一次经济衰退，官方报告失业率高达25％。这一次，工业合作社也遭受了打击，就业人数从1991年的17000人减少为2000年的15000人。但是，MCC总的就业人数并未下滑。（2009年工业合作社部门拥有36500名工人，是2000年的两倍多。）在MCC，合作社社员完全失业仍然相当罕见，因为通过把雇员转移到其他合作社以及不再为退休人员安排工作的方式，合作社可以避免裁员。

蒙德拉贡的神话不仅仅在于其经济成就，也不止是因为合作社所提供的就业保障。还在于合作社社会企业比资本主义企业更平等，或者说蒙德拉贡的工人可以对影响他们的条件施加实际控制。

卡什米尔指出，蒙德拉贡企业中最高水平的工程师要比受雇于同一省份的资本主义同行少挣30％的收入。通过比较研究，她发现合作企业内的阶级差别并没有资本主义企业那么巨大。尽管管理层试图提高最高和最低收入之间的工资差距（大多数企业都在1和4.5之间），但提议通常为工人所否决。而管理层试图把工人4周假期削减为2周，把另外2周时间用于生产以保证每年50周的生产时间，这样的建议也往往被工人投票反对（从而击败管理层）。

卡什米尔注意到巴斯克的工会不大愿意批评合作社，用一位工会领导的话说，原因在于“合作社都是宝贵的国家资源，它们的资本和巴斯克地区紧密相连。由于合作者是企业的所有人，如果他们投票同意把资本撤出巴斯克，那么无异于打破他们自己的饭碗，制造失业，所以，他们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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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性别问题，合作社社会企业与资本主义企业同样存有差别。社会企业管理层中的女性人数虽然不很多，但比资本主义企业中的多。此外，卡什米尔指出：“就我所经历的来看，合作社严肃地讨论并看待性别问题，但一般的资本主义企业并不如此。”

假如蒙德拉贡真像卡什米尔描述的那样美好，那它存在什么问题呢？必须承认孟德拉贡并未完全解决劳动的异化问题。我们不能指望它能到这点，因为它仍然仅仅是广袤的竞争日趋激烈的资本主义大海中的一座社会企业孤岛。也不能指望它能完全放弃其资本主义竞争者惯用某些机制：雇用兼积和临时工，部分利润投资于高回报的资本主义企业，部分投资于穷国。

合作社社会企业仅仅做到更有效率是不够的，因为资本主义企业也能利用其他手段来提高盈利水平，而这些手段只和强化剥削有关，和提高生产率无关。

工人的异化以及出现某些违背阿里斯门迪初衷的实践，不妨碍我们从蒙德拉贡的经济成就中得出两个极其重要的经验。

第一，即便是组织结构高度复杂的企业，也可以在民主的结构下运行，而且根本不会有任何效率损失。即使是在规模上堪比跨国公司的大企业，我们也能赋予其民主结构。

第二，没有拿走企业绝大多数利润的资本家，也可以实现高效率的、有活力的经济发展。在蒙德拉贡，负责企业管理、提供企业家才能的主体都是联合起来的劳动者本身。资产阶级所能发挥的不过是三种功能：管理企业、从事企业家活动、提供资本。而这些，工人们自己都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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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拉贡不是一个乌托邦，它不生产武器、无用的奢侈品、或者会污染环境的产品，它只生产一些一般的工业产品，使用一般认可的生产技术。在蒙德拉贡里的会员事实上也有不同的参与奉献程度，有的认为可以将蒙德拉贡拓展成为世界性的典范，而有的只希望低姿态得把他们的信仰保留在原地区。

蒙德拉贡已唤起全世界的注意。早在1993年，美国工业合作协会就建议中国进行“蒙德拉贡实验”。他们认为“一个属于工人所有制的企业可以看成是一个自主的、以市场为基础的、社会主义企业。但是，一些孤立的工人企业总是难于创办也难于持久。”“如果属于工人所有的企业，不是一些孤立的公司，而是蒙德拉贡式的互相配合的联合体，成功是非常有保证的。而且蒙德拉贡成功的条件，中国现在也大体上具备。”他们建议，“中国蒙德拉贡式合作社的试验的关键，在于有一个类似人民劳动银行那样的金融机构。银行的存款以及银行的发展规划可以推动工人企业和联合体结合。”

法国政府受蒙德拉贡启发后设立了一个部级单位来发展合作社。在英国，工人拥有权运动以及不少的地方政府都有一些或大或小模仿蒙德拉贡模式的合作社社会企业出现。在天主教教会，一些改革派认为蒙德拉贡是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以外的另外一种选择，在美国底特律出现了一批产业合作社。

蒙德拉贡为何如此成功？有学者深入研究发现，是蒙德拉贡的组织模式使得它能够成功，而且这种组织模式是可复制的，可推广的。而我们则把它总结为“社会企业的经济操作系统”。

蒙德拉贡是以组织结构取胜，而非意识型态，是一种“知道如何去做”的‘知识’使得蒙德拉贡得以实施成功。例如，知道某一种企业每一部门的如何运作的‘知识’，知道如何促进劳动者银行与工人兼社会企业之间的合作的‘知识’，知道如何将每一个社会企业和整个蒙德拉贡系统整合的‘知识’。

深入剖析蒙德拉贡的操作系统，对于社企星球构建社会企业生态有非常大的启发和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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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拉贡因为它的民主管理结构，工人有拥有权与控制权，直接从根本挑战资本主义系统。当资本主义把利润与控制权奖赏给资本时，蒙德拉贡却把利润与控制权奖赏给劳动者，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发展一个以劳动者为中心的文化，而不是当个授权者，把劳动者当作小孩。
蒙德拉贡的会员是劳工社会的公民，正如一个国家的人民具有所有的公民权。由蒙德拉贡把形式上的会员参，逐渐变成可行的现实之过程中看出，不同的领导系统的进化形成，与伴而产生的团队意识。因此，整个系统导致民主程序不断的演化，是整个生产关系革命成功的真正指标。
正如蒙德拉贡官网对其使命的表述，蒙德拉贡致力于可持续社会、竞争改善和客户满意度，通过企业发展和创造就业机会创造财富和改造社会。它以团结承诺为基础，并利用民主方法组织和领导。它促进人们参与和融入其公司的管理、业绩和所有权。是人民所有，由人民创造，为人民创造。
蒙德拉贡创造出了一个完整的系统，一个人可以完全在这个联合体里学习、工作、购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个人的动机是很高的，因为会员们分享了全面的合作社文化，而这种合作社文化涵盖物质与道德层面，并且深入生活的每一个面相：工作、社区、教育、消费、和家庭。

当下的一切社会苦难根源，都是因为我们正处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往社会主义生产关系过渡的关口，一切的社会乱象本质，都是因为我们没法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

如果有更多的社会企业出现，人类就可以减轻痛苦，就可以不那么迷茫，就可以绝处求生。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序言中所说的，“一个社会即使探索到了本身运动的自然规律，——本书的最终目的就是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但是它能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

所谓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变局正是在这里。这便是社企星球全心全意投入到推动社会企业发展的事业中来的原因。

社会企业不仅能为社会带来必要的改善，而且还可以成为其他人的灯塔――无论是主流商业参与者还是政策制定者，社会企业都能促使他们重新评估和修改他们的既定做法。

总结蒙德拉贡模式，不难得出社会企业的经济操作系统。社会企业的本质就是“共有、共治、共享”的新型组织形式。“是人民所有，由人民创造，为人民创造。”

社会企业是下一个十年推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最重要变革力量之一。我们能创造出超过蒙德拉贡集团的全球社会企业生态吗？需要大家一起助力推动，“发展社会企业，共建社企地球”。

参考文献：

1、大卫·施韦卡特《超越资本主义》；

2、尼克·罗密欧《蒙德拉贡何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合作社？》

3、合作经济DAO《蒙德拉贡何以成为改变世界的企业》

4、科林·迈耶《互惠经济》

5、刘玄奇《再论什么是社会企业》

6、巴恩斯《资本主义3.0》

7、马克思《资本论》

// 作者简介：刘玄奇

社企星球（北京）科技集团有限公司 董事长

中国社会企业投资百人会发起人

中国社会企业周发起人

世界创客大会发起人

中国绿发会生态社区发展基金副主任

安源区人民政府社会企业发展顾问

全球创业周40-40社会创客

互联网+、创青春、挑战杯往届国赛评委

中国社科院大学等近百所高校大学生创业导师

写有《全球社会企业发展概览》、《中国社会企业发展简史》、《再论什么是社会企业》等文

蓝皮书《共同富裕背景下的社会企业发展报告》共同作者